三磷酸腺苷

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祺泽】Mondo Bongo 01

 

1.

马嘉祺观察她有一会了。

坐在餐厅的最角落里,靠着临街的落地窗发呆。服务员过来点单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睛翻了半天菜单只要了杯牛奶。

翻菜单的时候眉眼低垂,马嘉祺恍惚能看见她过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

有意思。

她大概是半个小时前进来的。

当时还下着小雨,她像被打湿的黑猫,几撮碎发趴在额头上楚楚可怜,及肩的黑发打着俏皮的卷。她穿着吊带黑连衣裙,伶仃的肩带搭在细瘦的肩膀上,脖颈被餐厅的灯光一打仿佛在发光。

她盯着窗外发了多久的呆,马嘉祺就看了她多久。

直到雨又大了一点。

乐队换了新的舞曲,情侣们手挽手跃跃欲试。

马嘉祺放下酒杯准备过去搭讪,还顺手抽走花瓶里的红玫瑰。

餐厅的原木大门突然被推开,音乐声和说笑声戛然而止。

一小队黑衣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整齐划一连表情都相似,后腰被黑西装遮住的地方不自然地突出一小块。

马嘉祺又坐了回去,低头摆弄了两下餐刀。

领头的黑衣人抓过经理说了句什么,右手朝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剩下的黑衣人散开在餐厅里。

有胆子小的女士直接被吓哭了。

马嘉祺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放在桌上的手抓着餐巾,不知所措。

带头的黑衣人冲下属扬扬下巴补充了一句法语。

马嘉祺听见他说,“要特别留意单独出来的。”

有两个黑西装朝马嘉祺这边走了过来,马嘉祺微微侧身,右手伸到餐桌底下。

邻桌的水壶被碰翻落地,玻璃器皿炸开的响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她也好奇地往这边看,撞上马嘉祺的目光。

她的眼睛真得很大,一眨一眨显得特别无辜,飞快地打量了马嘉祺两眼收回了目光。

两个黑衣人走过去敲敲桌子问话,她的脸白了好几度,好像弱小的黑猫见了恶犬,大眼睛里装满了恐惧。

邻桌结束了盘问,下一个就是马嘉祺。

马嘉祺重新捡起玫瑰花,从两名黑衣人中间传过,大步朝着落地窗走去。

马嘉祺听见她带着哭腔说:“Sorry,I can’t understand.”

小美人害怕又无助,眼泪在眼眶里滚了好几圈马上就要落了下来。

放在腿上紧握的手被另一只手抓起来握住,马嘉祺笑着把玫瑰花递过去歪歪头一副认错的语气:“宝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送你玫瑰花。”

握在手心里的手僵硬了一下很快回握住马嘉祺,小美人声音沙哑:“你怎么才来。”

洇着水汽的大眼睛含嗔带怨。

马嘉祺蹲下来用大拇指刮刮她的手背,仰着头努力求原谅。

小美人破涕为笑。

黑衣人一脸懵逼,用法语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她朝着马嘉祺眨眨眼睛小小声:“我真的听不懂他说什么。”

马嘉祺站起来和黑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其他人也没有发现情况,领头的松开经理,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原木大门咣当一声合上,全体终于松了口气。

经理忙着着安抚客人的情绪,乐队重新奏乐。

马嘉祺再一次伸出手:“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她坐在那拿着马嘉祺的玫瑰花不动声色。

马嘉祺仍然伸着手。

音乐的前奏响起。

她认真打量了马嘉祺一遍,从皮鞋到头发丝,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两下花茎上剪掉刺的伤痕:“和我吗?”

马嘉祺继续微笑露出一丁点虎牙:“就当英雄救美的酬劳。”

她轻笑了一声放下玫瑰花:“你可真有意思。”然后把手放到马嘉祺的手上。

马嘉祺握住:“My pleasure。”

她一只手搭在马嘉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和马嘉祺握在一起。

腰上贴着马嘉祺的手。

音符轻快。

马嘉祺带着她在舞池里旋转,黑色的裙摆飘来飘去,像一只优雅的黑蝴蝶。

握住的手凉得像块冰。

马嘉祺皱眉:“你的手好凉。”

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跟着节奏优雅地转了个圈重新跌进马嘉祺的怀抱里:“外面有点冷。”

马嘉祺稳稳地接住重新搂在怀里:“雨天还自己出门?”       

她随着音乐忽而靠近忽而又远离,眨眨眼睛讲起俏皮话:“可能我想静静。”

马嘉祺粲然一笑带着她接着旋转:“真巧,我就是静静。”

舞曲中的初遇进行到了白热化。

她笑出声盯着马嘉祺的眼睛:“你和每个跟你跳舞的女孩都这么说吗?”

马嘉祺扶住她的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只有你。”

舞曲进行到了结尾,短暂的初遇稍纵即逝。

马嘉祺轻轻把她抛出去。

她黑猫一样慵懒地伸展开手臂,目光依旧盯着马嘉祺,漆黑的大眼睛映着水晶灯璀璨的光,眼波流转。

像被幼猫的爪子挠了心,一下一下。

马嘉祺收手,她踩着节奏漫不经心地靠过来。

忽然嘎巴一声闷响,她踉跄了一下像断了线的木偶往下坠。

马嘉祺上前一步及时勾住她的腰。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雨夜的邂逅拉上帷幕。

马嘉祺把她箍在怀里,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呼吸交缠。

两个人最后的动作定格在舞池里,周围响起掌声。

马嘉祺扶着她站好,她努力站起来又跌了回去,被马嘉祺稳稳接住。

纤细的鞋跟断成两截耷拉着。

她撑在马嘉祺的肩膀上拉开一点距离,抿着嘴唇:“我的脚崴了。”

马嘉祺弯下腰扶着她的肩膀勾住腿弯直接给抱了起来。

2.

马嘉祺把她放在酒店的大床上,脱了西装盖住她的腿上。

他把衬衫的袖子卷上去一截,拿了条浸过冷水的湿毛巾叠得整整齐齐,蹲到床前把她断了跟的高跟鞋脱掉,捉住脚踝给她冷敷。

她被冷毛巾激得缩了一下,又让马嘉祺抓回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阵痛消退了不少,她摸摸盖在腿上的西装,蹬掉另一只高跟鞋,抬脚搭在马嘉祺的肩膀上。

马嘉祺一只手捏着她受伤的脚踝,空出一只手把她的另一只脚从肩膀上挪下来。

她弯腰凑到马嘉祺面前几乎跟他脸贴脸,抓住马嘉祺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手心贴在她的胸口,意外的平坦。

大眼睛里都是得意。

他说话还带着京腔,恶作剧得逞沾沾自喜:“还想泡我吗?”

马嘉祺站起来,一条腿跪在床沿,弯腰凑上去把他逼得频频往后靠。

黑发凌乱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马嘉祺耐心地拨开凑到他耳边:“当然。”

 

他是被楼下的警笛声吵醒的。

阳台的落地窗开了小半扇,小风鼓得纱帘左右飞,隐约还有个高瘦的影子。

他揉揉眼睛艰难地坐起来,被子顺着肩膀滑下来露出一大片痕迹。

阳台上传来说话声:“醒了?”

他摁住炸疼的太阳穴使劲揉了两下,开口说话哑的把自己吓了一跳:“楼下干什么呢?”

“昨晚死人了。”

假发和衣服散了一地,他裹着床单慢腾腾挪到阳台上掀开纱帘。

马嘉祺靠在扶手上喝咖啡,穿着新的白衬衫神采奕奕。

他打着哈欠走到马嘉祺身边往下看,对面的写字楼门口停着警车,警戒线拉出去老远。

马嘉祺问他:“中午吃什么?”

他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不想说话,拿过马嘉祺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脸皱成一团:“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还问我和你吃午饭?”

马嘉祺凑过去吻掉他嘴角的咖啡渍:“马嘉祺。”

他腾出一只手勾住马嘉祺的脖子:“李天泽。”

3.

“我要结婚了。”

敖子逸一个不留神被平底锅拍中,血条掉了一大半:“哈?!”

马嘉祺操纵人物从阳台跳下来进了旁边的楼里:“我今天跟他求婚了。”

对手趁着敖子逸走神的功夫挥舞着平底锅八连拍,敖子逸连滚带爬:“停停停下,等一会再打,我刚才没听清马嘉祺你再说一遍?”

马嘉祺捡了两个急救包接着上楼:“我今天跟他求婚了,然后他同意了。”

说的仿佛和吃饭一样简单。

敖子逸被拍的血都要掉光了,扭头就跑,对手举着平底锅一直追,敖子逸崩溃:“不要追我了,大哥大哥,大哥求你了。马嘉祺你寻老子开心?”

马嘉祺把对面山头的敌军一枪爆头,骑着摩托一路狂飙:“骗你干嘛啊,婚姻大事。”

敖子逸和对手绕着个破房子转圈跑,血条狂掉:“你他妈别追我了行不行。”接着问马嘉祺:“你俩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马嘉祺那边笑了两声,一脚油门上了山头:“对呀。”

敖子逸被追得马上要不行了,破口大骂:“你个哈皮追追追,能不能换个人撵,老子欠你八千万迈。”

对方一口锅上来直中脑门,敖子逸成盒。他愤愤地骂了一通退出游戏:“你这算闪婚了小马哥,操作这么蛇皮吗?”

马嘉祺骑着摩托一个冲刺翻车了,退出游戏:“没什么闪不闪婚吧,合适了就抓紧。”他顿了顿又一本正经地说:“你总会遇到……”

敖子逸脚下一蹬带着椅子使劲骨碌出去老远:“得了得了马志摩同志我懂。”说完指指手表:“不说了我回家了。”

走到一半又退回来:“脱单趴不要忘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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