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磷酸腺苷

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逸轩】阿飞的小蝴蝶




1. 沙雕小短文,雷慎

2. BGM:江南皮革厂倒闭了(一本正经)。

 

其实你是个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题记

纵观弹指一挥的二十几年,私奔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

没有之一。

在十八岁过了一大半还够不到十九岁的某一天,带着小我一年零三个月的宋亚轩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

那年夏天大家一起去台湾公干,大约因为湾湾尚未回归祖国母亲,私生和粉丝远没有在家时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于是我们抓住难得机会在宝岛爽了一把。

公差的最后一晚十个大小伙子挤在一间房里长蘑菇,有聚众赌博斗地主的,也有五颗脑袋挤在一起打野的。

不知道哪个老铁在放音乐,播放器里有人浅浅的唱。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我想起前天录节目的电视台走廊里张贴着巨幅海报,蜿蜒的海岸线上写着老掉牙的宣传语,“垦丁欢迎你”。 

宋亚轩从海报面前经过,视线多停留了几秒。

我掏出手机发微信:“十一点半沙坪坝。”

这是我和宋亚轩的暗语。

前些年他疯狂长个的时候总是饿,那个时候上上下下都管的严,过了七点什么都不给吃。有时候他饿得遭不住了就蜷成团坐在宿舍或者酒店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然后有气无力地跟我说:“哥,我想我妈。”

他虽然已经开始抽条,但是坐在那还是和小时候差不多的一小团,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里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寂寥又可怜。

年轻人大抵都是如此,白天生龙活虎,晚上饿了就开始想妈妈。

于是我背着经纪人助理老大好几双眼睛,偷偷带他出门觅食。

发展到后来就简约成一道今晚有秘密活动暗语。

十一点半的时候,他果然在楼下等我。

戴着黑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两只眼睛亮晶晶。

夜色阑珊,头顶的月亮圆得像馒头。

我带着他,他什么都没带,慌慌张张赶上夜里开往垦丁的最后一班大巴。

车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路灯一格一格飞快后退,把台北101越甩越远。

我和他坐在漆黑的车厢里,共用一副耳机。

APP里切了下一首歌,几秒的空白过后响起他的声音。

是他十三岁那年唱的歌,歌单换了一轮又一轮,只有这首歌还在。

甚至我还能清晰地想起当时他握话筒的右手有点微微发抖。

变声期的少年轻轻唱,“能够握紧了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

黑暗里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先是手心贴着手心,然后五根手指伸进我的指缝里。

手机里继续播放着:“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我的手将将能把他的手包住。

 

到垦丁的时候凌晨三点。

大巴把我们丢在靠海的公路边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股浓烈的尾气。

我拖着快要睁不开眼睛的宋亚轩就近找了家民宿,往前台交身份证的时候心脏一度跳到最快,生怕明天一早台媒铺天盖地地报道:大陆某当红组合成员敖子逸深夜诱拐未成年弟弟宋亚轩开房。

值夜的大妈睡眼惺忪地登完记,就把身份证和钥匙一起丢了回来,抬手指了指楼上就又去睡了。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惆怅,心想旅游区民宿的值夜大妈居然都不认识我,果然是糊了。

睡觉的时候天都开始亮了,我伸出一条胳膊给宋亚轩枕,他的头有点大,后脑勺硬邦邦,半湿的头发搭在我胳膊上,冰得我一哆嗦。

再睁开眼睛已经下午了,窗户大开,碎花湾湾风的小窗帘随着风左右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出忽大忽小的光斑。

宋亚轩还没醒,蜷在一边睡得脸通红,一只腿搭在我身上,被子胡乱搭着,头毛被风吹得摇摆,乖得像小狗。

我没忍住凑过去亲他的额头。

宋亚轩的脸肉眼可见的烧了起来。

他把脸埋进床单里,露在外面的两只耳朵连同脖颈一片通红。

我还来不及有别的动作,他又腾地坐起来,抄起枕头把我打了一顿。

 

落日之后我俩才敢溜出来瞎逛,穿着楼下土特产店里的大短裤花衬衫搭配巴宝莉墨镜,往出走的时候好像大流氓带着小流氓。

小流氓看见海很激动,甩下我和鞋一个人奔着沙滩跑了。

傍晚的海边游人都散了,他张开手臂兜着风往海里跑,花衬衫被吹得鼓鼓囊囊,像胀满的小帆船。

我跟在后面看着他绕着海滩跑了一大圈,又掉头颠颠往回跑,一个奶虎扑食成功把我扑到海里。

我呛了好大一口水,咳得头晕眼花流鼻涕,他坐在我旁边笑得没心没肺,被我一把摁下水。

我和他在浅水滩里扑腾的欢,像两只傻狗。

扑腾累了我们就并排躺在沙滩上看星星,整整齐齐犹如搁浅的秋刀鱼。

热带的夜空布局和大陆不太一样,宋亚轩躺在我旁边举着胳膊往天上指:“那边是银河。”

我跟着看过去:“是银河。”

他又往别的地方指:“那边是北极星。”

我又跟上:“嗯北极星。”

他又随便一划拉:“猎户座。”

我像小学生一样重复:“对对猎户座。”

他笑出声:“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瞎说的你信不信。”

我大言不惭:“你说的都对。”

我转头直视夜空,脸不红心不跳:“你知道的,我们重庆男人都是耙耳朵。”

他不说话了。

海浪拍在岩石上哗啦哗啦响。

我伸出手,摸索着想过去抓他的手。

结果他突然坐起来:“坏了,拖鞋放哪了?”

我哭笑不得,把他强行摁回去。

他惦记着拖鞋:“是不是被水冲走了。”

我上去给他一个沙滩咚,直接了当。

他马上就不说拖鞋的事了。

今天月色意外的好。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沾满细沙,一撮一撮贴在额头上,像遇难的河童。

我伸手拨开他的刘海,凑过去吻他的额头,然后亲他的眉毛眼角鼻尖侧脸。

他的眼睛亮晶晶湿漉漉,里边盛着星光月色和敖子逸。

海浪轰鸣。

他的吻带着海水的咸和一点甜。

还有沙子。

 

回去以后当然是灰溜溜挨了一通训。

经纪人以为小孩子贪玩,罚我俩吃了三天西兰花和水煮鸡胸肉,给练习室拖了一星期的地。

同组的傻小子们觉得我俩偷跑出去玩太不讲义气,连个特产都不往回带真的没办法做兄弟,集体威胁我俩给买皮肤。

只有老丁。

他特意挑了只有我们仨在的时候把宋亚轩拉过来,一脸好白菜让猪拱了的惋惜之情,慈父一样摸着他的后脑勺说:“以后三儿欺负你了就和我说,我替你收拾他。”

宋亚轩脸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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